当戈壁在幻觉中成为枯海心便萎缩为一座荒岛在沙浪中浮沉在炼狱边炙烤目光受死刑于 空寂和单调一团殷红撩动在云中一帜浓艳在古树的枝头飘曳,如火苗是哪家的野媳妇飞出土墙飞上铜版画式的桑枝使我死鱼般的目鳍触到一丛灿烂的水藻?
红裙裾!
红裙裾!
给我一抹敦煌的朱丹一绺飘飞的红马鬃一片吐鲁番阿斯塔拉古墓棺椁边洒下的红砂砾那些生命繁衍的元素媳妇们是在采撷桑椹乌紫的颗粒上积满了沙尘她们在狂野地调笑着摇荡得尘土纷纷坠落要摇落岁月的锈屑吗?
亮出的将是元精的琥珀红裙裾!
红裙裾!
让我想起《聊斋》中的红狐狸想起夏娃萌动的时刻想起任性的《十日谈》中睨睥瘟疫、春心眷眷第一个开口讲述爱情的潘斐洛讲述这些燎人的火焰讲述这些生命的原色讲述荒原不灭的灯座敦煌不死!
荒原不死!
红裙裾呵,飘一面旗幡引我走出灵魂的荒岛而不觉得飘泊可以忘却死海的丑陋忘不掉自身燃烧的美学